第126章 再回长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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单单是一日两顿细粮好吃好喝着，你撵他们走他们都不走。

江船在宽阔的河道中前行，两岸景色如画，农田、村落、城镇依次掠过。

透过雕花窗棂，通济渠上往来如梭的漕船正扯着满帆，船舷上晾晒的鱼干在烈日下泛着油光，此起彼伏的号子声裹挟着江水腥气扑面而来。

“大人，这运河每日有多少船只通行？”满者伯夷国王突然开口，喉结随着吞咽动作剧烈滚动。

他望着远处五艘并排行驶的三层楼船，船头昂首的鎏金朱雀在阳光下几乎要破空飞去。

负责监视的明军百户冷笑一声：“多的时候，从早到晚望不见头尾。去年漕运衙门的册子，单这通济渠就运了三百万石粮进京。”

话音未落，一阵急雨突至，雨滴砸在运河里溅起万千银珠，却丝毫不影响航道秩序，商船队依旧如雁阵般整齐划一地转向避雨。

占婆国王贴在窗边的鼻子几乎要压扁，目不转睛盯着岸边正在装卸货物的码头。起重机臂上缠着的粗麻绳足有碗口粗，随着绞盘转动发出吱呀声响，百余名精壮汉子喊着号子将整捆的生丝抬上马车。

酋长们坐在船舱内，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色，心中满是震撼。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繁华的景象，如此庞大的水利工程。

“这就是大明的运河，真是壮观啊。”占城国王忍不住赞叹道。

“是啊，如此工程，耗费的人力、物力难以想象，大明的国力，实在是深不可测。”旁边的苏门答腊酋长附和道。

船行至河洛地区，三佛齐国王掀开舱帘的瞬间，一股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
不同于南洋湿热的海风，这里的风裹挟着泥土与草木的清冽，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
通济渠两岸，大片黑土地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，与南洋棕红色的土壤截然不同，仿佛大地披上了一层厚重的绒毯。

“快看那些人！”占婆国王突然抓住他的手臂，声音里带着惊讶。

岸边的田野上，无数农夫正在忙碌，他们大多身着粗布短打，腿上裹着草绳，在微凉的秋风中却依旧干劲十足。

最引人注目的是一种古怪的农具——由几头牛牵引着的木制架子，下方伸出几根中空的长管，随着架子的移动，金黄的麦粒便簌簌落入泥土中。

“那是耧车。”明军百户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后，脸上带着几分自豪，“播种又快又均匀，一人一牛，一天能种几十亩地。”

满者伯夷国王瞪大了眼睛，在南洋，播种全靠人力一颗颗点撒，像这样大规模、高效率的播种方式，他闻所未闻。

更令他震惊的是，田间水渠，蜿蜒交错，如同大地的血管。清澈的河水顺着水渠缓缓流淌，滋养着每一寸土地。

“这些水......是从哪里引来的？”他忍不住问道。

“黄河水。”百户指向远处，“英王殿下命人修建了水利工程，把黄河水引到田间，哪怕大旱之年，庄稼也不愁没水喝。”

此时，一阵清脆的铜铃声传来。只见一队穿着整齐的农户推着一种新式农具走来，那农具下方是巨大的铁轮，上方装着木斗。

所过之处，泥土被翻得松软细碎。百户解释说，这是英王殿下创建的农机厂制作的翻土机，比传统锄头效率高了数倍。

“快看！”暹罗国王突然指着远处，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。

暮色中，一座城池的轮廓正在地平线上升起，巍峨城墙刺破云层，城楼上飘扬的明黄龙旗鲜艳夺目。

当船队靠近时，他们终于看清，每一块城砖都大如磨盘，接缝处浇筑的水泥灰浆在阳光下璀璨夺目，向外凸出马面墙宛如巨兽咧开的森森獠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