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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雾在蛮荒的天空凝结成诡谲的漩涡,将通天道人的叛逃之战都衬得像场儿戏。通天四脉的修士踏着白骨堆成的阶梯推进,靴底碾碎的不仅是冻土,还有魁皇朝最后的呼吸。城墙垛口插着的残破战旗上,“魁”字被血锈啃噬得只剩半撇,在绞肉机般的战场里飘摇成濒死的叹息。
巨鬼王残部与三王余军在瓮城绞杀时,某位天侯的元婴炸成血色烟花,碎肉溅在魁皇龙袍的十二章纹上。这位末代君主扶着城垛的手指深深掐进石缝,指甲断裂处渗出的血珠与城砖上的陈年血迹融为一体。他望着通天东脉修士祭出的万剑归宗阵,那些飞剑在暮色里织成银色的裹尸布,正将巨鬼城最后一道防线缓缓包裹。
“守陵人该来了……”魁皇干裂的嘴唇翕动,声音被攻城锤的巨响揉成碎末。他没看见大天师在百米外的混战中,左臂被神卫的斩仙刀齐肩削断,喷涌的血柱在半空画出绝望的弧线。那位银发老臣用仅剩的右手捏碎传讯玉简,碎屑混着内脏碎片溅在身后尸魁军团的腐朽甲胄上——这些曾让蛮荒小儿夜啼的怪物,此刻正被通天岛修士的镇魂铃震得骨架散架,腐肉如雨点般砸在城河里。
更远处的冥河故道上,张浩殒命时掀起的亡魂狂潮仍在肆虐。数万冤魂组成的黑色洪流撞在魁皇城护城大阵上,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尖啸。某位通天西脉的长老望着那些在光罩上抓挠的透明手掌,忽然想起三日前战死的亲传弟子——那孩子临终前攥着的传讯符,到现在还在他储物袋里发烫。
“冥皇陨了……”不知谁在乱军中低喃,这句话像毒藤般缠住所有蛮荒修士的脖颈。正在与天公级强者搏命的巨鬼王猛地喷出黑血,他想起张小纯临走前塞给他的那枚鬼牙令牌,此刻正贴着心口发烫。三天前他用这令牌强行启动护城阵时,分明看见阵眼处闪过一道熟悉的白光,那是……那个总说要回家煮火锅的少年留下的最后后手?
魁皇突然咳出一大口血,溅在身前的青石栏杆上。他看见守陵人常年打坐的那座山岗正在龟裂,无数道黑气从裂缝里涌出,将盘旋的秃鹫都染成墨色。当第七声山体崩塌的巨响传来时,他终于明白那些黑气是什么——是守陵人溃散的道韵,是支撑着魁皇朝最后的脊梁骨在寸寸断裂。
“世界……死了。”大天师的嘶吼被天雷般的爆炸声吞没。他望着天幕变成铅灰色,那些曾滋养魂修的星辰一颗颗熄灭,像被人掐灭的烛火。通天四脉的半神老祖们在云层里列阵,他们道袍上的裂纹与大地下的缝隙同步蔓延,每个人眼底都浮着一层死灰——不是胜利的狂喜,而是杀戮到极致后的麻木。
护城大阵崩溃的瞬间,魁皇解开了龙袍最里层的金扣。那里藏着历代魁皇的本命魂玉,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。他想起三岁时守陵人第一次带他看星象,老人指着北极星说:“魁皇啊,那是咱族人的眼睛,亮着一天,这天下就还算咱的。”可现在那片星域只剩黑洞洞的虚无,像被挖去眼珠的眼眶。
“焚城!”不知哪位天王的怒吼撕开战场的混沌。巨鬼王狂笑着将鬼牙令牌拍进阵眼,残存的尸魁突然集体自爆,腐肉与鬼火组成的蘑菇云里,他看见无数熟悉的面孔——被灭族的部落首领、战死的亲卫、还有那个总说要带他去通天大陆吃灵米糕的少年……
通天东脉的老祖祭出镇宗之宝时,忽然感到脚下的大地在震颤。不是攻城锤的轰鸣,而是更深沉、更原始的悸动。他看见魁皇城中央的祭坛裂开,裂缝里渗出的不是岩浆,而是某种粘稠的、带着铜锈味的液体——那是……建城时浇筑的万魂血精?
当第一滴血精触碰到空气的刹那,整个魁皇城突然亮起诡异的红光。那些战死的蛮荒修士的残魂被强行聚敛,在城楼上组成一道血色人墙。大天师断裂的左臂突然重新生长,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血光包裹,听见无数亡魂在脑海里齐诵古老的镇魂咒。
“是……守陵人的后手?”魁皇颤抖着抚摸城砖,那些浸透了历代魁皇精血的砖石正在发烫。他看见地底深处爆出万千道金光,像沉睡万古的神龙睁开了眼睛。在通天四脉修士惊骇的目光中,魁皇城的每一块墙砖都浮现出古老的符文,那些符文连成一片,竟在半空勾勒出守陵人临终前的面容——老人含笑的眼睛里,映着某个少年从废墟里站起的身影。
张小纯睁开眼时,舌尖还留着孟婆汤的苦。他看见自己盘膝的地方涌出金色泉流,那些泉水触碰过的亡魂都化作光点,飘向正在重组的魁皇城大阵。远处传来巨鬼王的狂笑,夹杂着通天修士的惊呼,而他掌心的鬼牙令牌正在发烫,上面新刻的“纯”字符文,正将整片蛮荒的死亡气息吸聚成漩涡。
天幕的铅灰色开始退散,第一颗星辰重新亮起的瞬间,魁皇听见了比万剑归宗更震撼的轰鸣——不是毁灭的巨响,而是某种东西正在破土重生的声音。他低头看见龙袍上的血珠渗进十二章纹,那些被啃噬的图案竟开始重新生长,像春天里萌发的新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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