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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轻尘的指尖微微蜷缩,眼底猩红虽然未褪,却已不再混沌。

他缓缓抬眸,看向江苒,声音低哑:“……阿苒。”

这一声轻唤,却让江苒浑身一颤,像是被刺中痛处般后退半步。

“闭嘴!”她厉声打断,“你不配这样叫我!”

她猛地抬手,骨埙声再起,音波化作利刃朝着江轻尘直刺而去。

江轻尘却怔然的看着,并没有任何动作。

我脸色一变,长鞭横扫,鞭风卷起地上碎石,与她的杀招相撞!

挥鞭格挡间,我整个手被震得虎口发麻。江苒的攻势极狠,每一招都带着不死不休的决绝。

“我不会让你伤他的。”我攥紧鞭子看向她。

“既然你们这么情深义重……”她身影逐渐消散,声音却如诅咒般回荡,“那就一起烂在这地狱里吧!”

她抬手一掷,骨埙化作一道寒光而来。

我咬牙抬手,挥鞭而出。

“砰——!”

气浪炸开,我被震退数步,喉间涌上一股腥甜。

江苒冷笑:“就这点本事,也敢护着他?”

我喘息着站直身体,指尖攥紧长鞭,鞭梢滴落我的血。

我咧嘴讥笑道,“你恨的到底是他,还是你无能为力的过去?!”

江苒浑身一颤,眼中恨意骤然沸腾!

“你懂什么?”嘶吼着再度攻来,招招致命:“他手上沾的血,永远都洗不干净!”

“你不过是桃花瘴里幻化出来的幻象,有什么资格审判他?”我咬牙站稳,硬生生接下她一击,肩膀的伤口再次崩裂,鲜血浸透衣衫。

“幻象?”江苒眼中恨意更甚,“那他的罪也是幻象吗?!”

“可他已经死过一次了!”我声音颤抖,“他被钉在棺材里……被尸衣蚕啃噬魂魄,被世人唾骂……他难道就不痛苦吗!?”

江苒怔住,随即冷笑:“痛苦?他的痛苦算什么?江家满门的亡魂,几百年连轮回都入不了!”

“你杀了他,他们就能回来吗?!”我死死盯着她。

江苒怔了一瞬间,惨笑地开口:“可血债……总要有人还……”

我挥鞭阻挡,却因伤势渐重而节节败退。一记重击袭来,我踉跄着跪地,长鞭脱手,被她一脚踩住!

“你以为你是谁?”江苒居高临下地俯视我,眼中满是讥讽,“一个靠魂玉苟活的孤魂,也配来教训我?”

我抬头,嘴角溢出血丝,却笑了。

“我不配?”我轻声说,“那你呢?”

“你一个桃花瘴幻化出来他的执念影子。”我凝眉看着她,一字一句道,“你才没资格决定他的生死。”

江苒的脸色瞬间惨白,可转瞬间眼底浮出铺天盖地的怨恨。

“那你就陪他一起死吧——!”

就在江苒的骨埙即将刺穿我心口的刹那,我听到了一声剑鸣……

“铮——!”

黑剑如夜,横挡在我面前!

江苒的杀招被硬生生截断,她踉跄后退,不可置信地看着他。

江轻尘的手稳稳握紧江苒的骨埙,黑剑自他袖中幻化而出,剑锋抵在她白皙如羊脂玉的脖颈之上……

江苒僵住,嗓音发抖的质问:“……你要杀我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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