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3章 犯我大唐天威者，虽远必诛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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犯我大唐天威者，虽远必诛！

那已经不是一份诏书，那是一份屠杀的许可证！</p>

“传令下去，打开城门，本帅……亲自出迎。”</p>

高仙芝的声音有些干涩。</p>

他知道，从冉闵踏入西域的那一刻起，这里的战争，将不再由他主导。</p>

城门缓缓开启，高仙芝带着一众安西将领，立马于城门之外。</p>

远方的地平线上，烟尘滚滚，从九幽地狱中爬出的煞气，扑面而来。</p>

那不是一支军队。</p>

那是一群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恶鬼。</p>

他们没有统一的铠甲，许多人身上只是胡乱地绑着兽皮和铁片，手中的兵器五花八门，长矛、战斧、铁链、甚至是巨大的骨棒。</p>

但他们每一个人身上，都散发着同样的气息。</p>

——仇恨！</p>

那是对异族刻骨铭心的仇恨！</p>

他们的眼神空洞、麻木，却又在看到城头上那些高鼻深目的龟兹人时，瞬间燃起嗜血的火焰。</p>

乞活军！</p>

为活命而乞食，为复仇而战！</p>

军队的最前方，一个高大如魔神身影，骑在一匹通体赤红的战马“朱龙”之上。</p>

他左手持双刃长矛，右手持连钩戟，身形不动如山，但那股凝若实质的杀气，却让久经沙场的高仙芝都感到一阵心悸。</p>

武悼天王，冉闵！</p>

高仙芝催马上前，对着那尊杀神拱手行礼：“安西都护府大都护高仙芝，恭迎冉将军！”</p>

冉闵的目光，冷得像冰，缓缓从高仙芝和他身后那些甲胄鲜明的安西军身上扫过。</p>

他没有回礼，甚至没有表情。</p>

他只是抬起手中的连钩戟，指向远处溃逃后重新聚集起来，正依托着下一座城池负隅顽抗的西域联军。</p>

“敌人在哪？”</p>

他的声音，两块生铁在摩擦，嘶哑，冰冷，不带任何感情。</p>

高仙芝心中一凛，指着西面方向：“回将军，联军残部约十五万，已退守疏勒国，据城而守。”</p>

“嗯。”</p>

冉闵喉咙里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回应。</p>

他不再看高仙芝一眼，这位大唐的安西大都护只是路边的一块石头。</p>

他猛地一夹马腹，战马朱龙发出一声嘶鸣，向前冲去。</p>

“全军，进攻！”</p>

冰冷的命令，自他口中吐出。</p>

“吼——！”</p>

五万乞活军，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咆哮，如同黑色的洪流，绕过龟兹城，直接扑向了疏勒的方向。</p>

他们甚至不需要休整，不需要补给。</p>

杀戮，就是他们最好的食粮！</p>

高仙芝和一众安西将士，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支军队从他们身边席卷而过。</p>

封常清凑到高仙芝身边，艰难地咽了口唾沫：“大帅，这……这简直是一群暴君！”</p>

高仙芝的嘴唇动了动，最终只化为一声长叹。</p>

“这不是暴君……”</p>

“这是陛下的刀。”</p>

他缓缓拔出佩剑，剑指前方。</p>

“传令！全军开拔！跟上！”</p>

“陛下的刀已经出鞘，我们这些做臣子的，若是连刀鞘都跟不上，那还有什么用？”</p>

疏勒城下，血战已然爆发。</p>

西域联军吸取了教训，他们将所有兵力收缩于城墙之上，依托坚城，用弓箭和滚石擂木疯狂地阻击着攻城的乞活军。</p>

箭矢如蝗，密不透风。</p>

然而，乞活军的攻势，却丝毫没有停滞。</p>

他们没有精良的攻城器械，他们唯一的武器，就是自己的身体。</p>

他们架起简陋的云梯，迎着箭雨向上攀爬。</p>

不断有人中箭，像下饺子一样从云梯上坠落，但后面的人，会立刻踩着同伴的尸体，继续向上。</p>

他们的脸上，没有恐惧，没有痛苦，只有一种近乎癫狂的麻木。</p>

高仙芝的安西军赶到时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地狱景象。</p>

城墙下，乞活军的尸体已经堆起了厚厚一层。</p>

“投石车准备！”</p>

封常清目眦欲裂，大声嘶吼。</p>

安西军专业的攻城部队立刻开始组装，准备用远程火力压制城头。</p>

可就在这时，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，响彻整个战场。</p>

“挡我者，死！”</p>

冉闵，动了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