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02章 我恨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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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恨他

“你想……杀他？”</p>

听到白月歌这样的话。</p>

白帝眼中掠过一丝真正的讶异。</p>

但很快，就化作一抹玩味，白帝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女儿：“歌儿，据我所知，你和宁天关系很深。”</p>

“你曾经封存记忆，化身为白雪歌，与他相处许多年。”</p>

“为父以为，你对他是……情根深种。”</p>

说到这里，他笑了一下：“现在，你要杀他？”</p>

他静静看着白月歌。</p>

白月歌的表情慢慢变了，涌出一股子恨意。</p>

“当然！”</p>

“我要杀他！”</p>

她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尖锐得如同嘶嚎。</p>

“正因为我爱过他，爱到刻骨，爱到铭心……我才更加恨他！”</p>

说话间，她的身体因剧烈的情绪而微微颤抖：“父亲，你高高在上，怎会明白情劫之苦？”“你只知我与他‘关系很深’，却不知这‘深’字之下，是我的伤痕累累！”</p>

白月歌说到这里，声音陡然变得凄厉：</p>

“在山海界，他被人追杀，是我拼死护住了他的命！”</p>

“你不知道，我受了多少剑，我的手上、脚上、身上，每一处都是血！我被人生生钉在地上，真的很痛，可我为了保护他，我都忍住了……！”</p>

拳头攥得很紧，指甲更是深深掐入掌心。</p>

些许鲜血顺着指缝渗出。</p>

滴答落地。</p>

可白月歌似乎浑然未觉：“在山海界、在魔界，一次又一次，我为他伤过、痛过、甚至于死过，他可曾回头看我一眼？”</p>

“没有！从来没有！”</p>

她几乎是喊出来，声音嘶哑，带着怨恨：“他的眼里心里，从来就没有过我的位置！”</p>

“盛千姿是他心头的白月光！”</p>

“南宫月是他念念不忘的朱砂痣！”</p>

“而我……我算什么？”</p>

“我只是一块用过就可以丢弃的踏脚石！”</p>

“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……笑话！”</p>

白月歌猛地抬起头，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白帝。</p>

那眼神中的恨意，如有实质：</p>

“我恨他！”</p>

“我恨他心有所属，将满腔柔情都给了别的女人，却吝啬给我一个回眸！”</p>

“我恨他心如磐石，任我如何牺牲自己，也焐不热他那颗冰冷的心！”</p>

“我恨他！我这些年的痴心，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！”</p>

她说到这里，剧烈地喘息着，胸口起伏不定。</p>

最后从齿缝里，挤出一句恨意十足的话：“我要他死！”</p>

“只有杀了他，亲手杀了他！”</p>

“用他的血，才能洗刷我承受过的所有屈辱和痛苦！才能平息我的恨！”</p>

噗通！</p>

白月歌单膝跪地，姿态决绝地请求：“请父亲在杀局之中，给女儿一席之地！”</p>

“女儿要亲手，送他上路！”</p>

白帝没说话。</p>

呼哧呼哧。</p>

只听见白月歌不平静的喘息声，在宫殿里轻轻回响。</p>

良久，白帝笑了一声。</p>

“好。”</p>